第十八章：等待，平行線的重合（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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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久沒有說話。
我慢慢睜開眼，看見了她淡黃色的眼睛。
沒有米亞可的眼睛好看……我暗自在心裏嘀咕。
她沒有表現的很詫異或者是難過，我想她應該是早就猜到了，每次回來，我都是這樣冷漠著，今天終於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愛卡莉安靜地坐在了我的對面，默默看著我。
“果然還是不適合你嗎？”
“啊，可能吧，應該說，我找到了我自己喜歡的人了。”
其實，我也是那麽直白的人。
愛卡莉淺淺笑了笑。
她一直都很通情達理，安靜著一直陪著我，理解我工作的辛苦，從來不會在我困倦煩悶的時候對我撒嬌，需要什麽她都會把東西送到我的面前，溫柔著，教養和禮儀都是無與倫比的。
但是我總覺得，我和她無法粘合。
送走了愛卡莉，我那親愛的老父親十分不解，看著馬車載著她離開，老父親一臉陰沈。
回屋之後，我什麽也沒說。
“我說你，在外面喝什麽女人鬼混了，這麽好的女孩子不要？”
我撇撇嘴，端起紅茶喝了一口。
“認識了一個也許會更適合我的女人，我在想辦法，看什麽時候能把她帶回來。”
老父親沒有怪我，畢竟我也老大不小了，他臉上更多的是好奇和詫異。
“什麽樣的女人？”
我微微一笑。
“一個傻得只有少部分人才有資格擁有的女人。”
850年，露絲之壁也受到了沈寂五年的超大型巨人的攻擊。
我對巨人沒什麽特別的認識，只覺得那東西離我很遙遠。但是面對又一次的進攻，我仿佛也能感受到那種逼近的威脅。
接到新的工作，去托洛斯特區了解最新情況。
當我到達了那裏，我才發現米亞可已經在那裏待命了。
不愧是調查兵團鍛煉出來的人，嗅覺很是敏感，我知道這個女生，在平靜的看似什麽都不在乎的外表下，有一顆把什麽都掌控在心裏的本事。
我只是想說服她不要前去冒險，但是這個倔強的女孩卻無視我，硬是要帶著立體機動裝置去前線了解情況。
我不知道她這麽冒失著前進究竟是為了什麽。
只是，情況永遠都在中央憲兵團的掌控中，我知道，她遲早需要我的幫助，因此，我最後只留下了一句話給她。
“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她回瞪我時的表情，說真的，我很喜歡。
別懷疑我的智商，我沒有傻，跟著中央憲兵團，很多從未向世人公布的消息，其實全都掌握在我們手中，我們只是沒想過，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所以，當那個叫作艾倫的孩子出現後，我一點也不意外。
猜到了埃爾文肯定會想辦法和那男孩接觸，也大概猜到了，會來找我的人是眼前這個女生。
我沒有辦法拒絕她，尤其是看見她那雙眼睛，所以毫不猶豫把申請文件寫好了，依舊不想告訴她我的名字，盡管，這個女生可能根本就沒有在意過什麽王權家族的姓氏。
後來如願拿到了通行證，我真的算是第一時間就像去交給她。
沒有什麽特殊的吸引力，也許只是，她是我喜歡的類型。
當時交給她，我只是單純希望她開心。
總算是知道了，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
然後，我還真希望她能夠懂我的意思，在我說出“感謝我一下”之後，我希望她能開心地表示些什麽，可惜她太遲鈍沒能懂。
反正人不多，當時我上前掐住她的臉，沖動的想要把她拉過來吻一口。
只是在伸出手後，我註意到了她身後臉色不太好看的調查兵團利威爾兵長，一個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人，然後在更後面的陰影裏，我看見了埃爾文·史密斯。
怎麽說呢……看我的這一系列動作，他一向平和沈穩的眼神中，居然帶刺。
然後我就松開了手。
那之後一直都看見米亞可跟著埃爾文，就連上次請求我幫忙申請也是埃爾文需要的，不能否認，埃爾文，在米亞可心裏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至少我覺得心裏不舒服，卻也沒有辦法，畢竟將米亞可一手帶出來的是調查兵團，我們就如同她生命裏的過客一樣，微不足道。
埃爾文·史密斯，是我自己視為的最大的對手。
不論是對於我個人，還是對於中央憲兵團。
這個男人一直在挖掘的秘密，很可能讓王政傾覆，而留在他身邊的米亞可，很可能成為我的敵人。
我默默翻著調查兵團的成員資料，一直在米亞可沒有姓氏的那一頁徘徊著。
中央憲兵團有用過其他的方法間接想從埃爾文口中套出米亞可的家鄉在哪裏，那時候埃爾文就已經察覺出了我們似乎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一次秘密會議中，由於中央憲兵團不小心把那個我們一直找尋的氏族的秘密說漏了嘴，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精明的埃爾文已經知道了這些。
我不知道米亞可自己是否也已經被告知了她的身世秘密，所以我急於想求證，只是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在進行了意料之外的希娜之壁內抓捕女巨人的計劃之後，憲兵團需要取證，在這個工作開始之前，我單獨找了一次米亞可。
我清楚地看見了，當我說出“米亞可·哈特”之後，她臉上反常的自然想要接話，但是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最終選擇了搪塞我。
我很清楚，那就是搪塞。
可是不想揭穿她。
揭穿她的身份，她就只能死，對於想要保守住王權以及王權秘密的王政來說，她的僥幸存活甚至到了今天就是最大的威脅，沒人知道這女生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家族的秘密，但是，王政做事，哪怕是一個不知道秘密的相關人，都會想要拼了命去抹殺。
至少我不希望害死她。
我只是不高興她能夠呢麽隨意告訴我，她相信埃爾文。
那麽如今，我只能想到一個辦法，既能保護她的秘密不被人知道以此喪命，又能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強行占有。
我一直以為她只是對於感情比較遲鈍。
所以，當開始進行對她的行動調查取證時，我申請了親自去詢問，然後預謀讓她接受我的愛。
強行占有，不是我所希望的，但是只要她順從，就表明了接受，我要的只是結果。
結果卻是失敗告終，她面對我對她身上藏有秘密的威脅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或者說，為了她自己的原則，她可以放棄生命。
我總覺得我猜不透她。
明明對於我所做的那一切，身體反應那麽敏感和真誠，卻就是不肯接受，直到離開了她才說清楚了，她有喜歡的人了。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埃爾文。
當時不得不說，我很惱怒，我哪裏比不過他？或者說，這個女生也只是遵循了先入為主的原則，她最先接觸到的是埃爾文，所以其他人已經走不進她內心任何一個地方。
我不能確定。
“因為埃爾文·史密斯麽？你走吧，不過，我保證你總有一天會因為今天的決定後悔的。”
我如是這麽肯定地對她說道。
她卻只是走到門口，然後冷冷回頭，讓我第一次看見了她眼裏不可思議的冷冽。
“我們能不能不提埃爾文團長？”
“不提他提誰？你不整天跟在他身邊轉悠，你確定你能得到最後留在他身邊的機會？”
她聽完之後卻冷笑了。
“真沒見過你這麽傻的，原來你比我還要遲鈍。後悔什麽的，我早就不會去做這種事了，利威爾兵長告訴過我，別做自己後悔的事就好，如果要後悔，一開始就別做，既然我決定踏出這道門，就不會在將來某一天因為這個而後悔。”
我覺得我那一下真的受到了刺激。
沒錯，我知道她想表達什麽。
我忽略了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我只看見她一直跟隨在埃爾文的左右，卻無視了同樣跟在他身邊的利威爾。
這算是失誤還是什麽？我自以為埃爾文比不過我，卻沒有看見那個看似陰沈漠然的利威爾，那個同樣可以隨時陪在米亞可身邊的男人。
更或者，米亞可那種咄咄逼人的格鬥術，分明就是利威爾的分身。
那一瞬間真是覺得可笑……哈，還真是可笑。
當調查兵團準備離開希娜之壁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看見了獨自一個人的米亞可，騎在馬上面，周圍沒有埃爾文和利威爾。
還是不想就這樣和她離別，甚至，我害怕是訣別。
我想用其他的方式保護她，算作是昨天對她粗魯行為的贖罪。
果然，她看見我走過去，臉上本來還很自然的微笑瞬間隱去了。
“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我很抱歉。”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跟別人道歉，還是跟自己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不會喜歡上的女生。
“剛開始以為，你一直都是那種傻得很遲鈍的女生，希望能夠用那種方式讓你明白，那也是一種愛的方式。”
“謝謝你那種可怕的愛，”她冷眼回應，“雖然說我很感謝你以前對我的幫助，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不是遲鈍，我是有已經喜歡的人了，喜歡到我想親自去守護，而不是傷害。”
我聽見了她說的話的內容，心臟有一下抽搐。
我們明明都一樣，在想著用自己的所有方式去愛一個人，去守護一個人，盡管，我守護的是她，她守護的是利威爾。
簡直就是，兩條不可相交的平行線。
“在埃爾文還沒有行動之前，你的家族秘密我先幫你隱藏了，當我再也不能幫你隱瞞的時候，說真的，按照你想的，殺了我吧。”
這是我最後留下的話。
我是卡文迪許家族的繼承人，我要做的事就是服從家族的使命去服從王政，去為中央憲兵團傾盡全力。
所以，我必定要在將來某一天，親手殺死她。
我只祈求，她能為了她所愛和信仰，先了解我的性命，讓我用這種方式，愛著她去死吧。
我們都是生活在這個殘酷世界的一顆微不足道的沙粒，不能左右自己命運只能用類似於茍活的方式去盡力存活，然後在這種慶幸的生活中，尋找到什麽想要自己拼盡這微小生命的東西去守護，就算是為自己活了一次。
她找到了，我也找到了。
差別就是，她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和身心去觸碰，我卻不能。
米亞可，一定要履行諾言，即使你沒有親口答應，我還是希望，能夠在我對你生命造成威脅的時候，死在你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OK，第一篇番外完結。
8522字，還好，今天還會有兩篇，但字數不會那麽多有可能。
僅以本章來祭奠我們的炮灰舒馬赫，話說我很喜歡這類的男生。
☆、番外（二）：最近的平行線
把文件放在桌上坐下，外面天色已黑，只能聽見蟲鳴聲。
埃爾文深吸一口氣，背靠著椅子的靠背上，僵硬的後頸總算是因為找到了支撐點而沒那麽酸痛。
就在今天，瑪利亞之壁被突然出現的超大型巨人和鎧之巨人攻破，同時也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剛坐上這個位置沒多久，就面臨這麽大的新的形勢和挑戰，不得不說，這個人從心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人類的生存壓力。
不能讓人輕易忘記的一天。
調查兵團今天只是例行巡邏，不料卻在瑪利亞之壁內聽見了巨人入侵的消息，真是可笑至極，但也讓他們無能為力。
埃爾文姑且還是相信這是轉機，人類反擊的轉機。
一直以來他們都在重覆同樣的事，離開人類的生存領域，挑戰巨人的地盤，不，那本就是人類應該享有的生存領域。但是，結果卻只是失去更多的同伴。
人類一直沒有弄清楚巨人是怎麽出現的，以至於每一次進行壁外調查，調查兵團能獲得情報少之又少，他們的處境也一直很尷尬，如果不再有新的結果出現，足以讓目前還能支持兵團的後臺失去信心。
埃爾文想盡辦法要取得最後的勝利，不管以後被世人冠上怎樣的頭銜，殺人犯也好，腦子有毛病也罷，不想刻意去在意那麽多。
那麽，這一次出現的讓人難以理解的新的巨人，或許，正是轉機的開始。
埃爾文不得不說他現在有點累，至於什麽在讓他堅持，他只能說，除了前進，別無他法。
埃爾文·史密斯，調查兵團第十三任團長，和所有人看見他的第一印象一樣，就是那樣不茍言笑，只一心向前，取得他要的勝利，僅此而已。
記不得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心裏只有這一件事，也唯有這個，才是他一直保持前進的動力。他要用他的雙手，親自將自由釋放給危機中生存的全人類。
今天例行巡邏，卻意外傳來瑪利亞之壁被攻破的消息，為了能夠繞開被巨人提前出現的南面地區，他們選擇走另一個方向繞回去，雖然花的時間更多，總之是在夜深之前回到了露絲之壁墻內。
位於瑪利亞之壁內的調查兵團總部已經不能再使用，只能轉移到建在露絲之壁內的另一個總部，盡管有點麻煩。
埃爾文還記得回來的時候順路挽救了一個僥幸活著的女孩。
十幾歲的樣子，失去了所有親人，甚至是自己生存的整個部落。
命不該絕，他們如果沒有臨時改變主意要繞道走，根本沒有人能來發現她並救下她。
後來他們把這個女孩安排在了一個普通家庭——也不能說普通，因為那家中有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已經是準士兵了。
就像是他們生命中的過客一樣，那個女孩也只是出現，然後消失在他們世界中。
沒有更多的印象，畢竟這次意外回來，他們帶回了很多這樣的孩子，或許都是用各種方式被父母保護了能幸存，然後去嘗試新的生存方式。
唯一的印象是，當時在地下室的那道擋板下，她的求生欲望是如此強烈，但是直到被帶了出來，我才看見她那雙瞬間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眼神。
本能求生，但是看見失去了所有之後的真實的絕望。
之後的一個月，他們沒有進行新的壁外調查，因為墻壁的突然破壞，導致以前所有的壁外調查反擊準備計劃全部被打亂，現在要出去，只能制定新的計劃和方案，日漸縮小的人類生存領域，日漸對反擊巨人失去信心的平民和一些姑且支持他們的後臺，都讓調查兵團面臨前所未有的新的挑戰。
這一屆新兵已經到達總部。
埃爾文很佩服他們，在面對這麽大的挑戰面前，還是能拿出可能去赴死的勇氣踏進調查兵團的大門，從心底，尊敬著這些孩子。
今天就是他們領取兵團兵服的日子，埃爾文打算和利威爾以及其他幾名分隊長親自去會議室分析一下現在的局勢，如果可以，核對一下新兵名單，現有士兵人數，以便能夠在可能會出現的壁外調查機會出現時，做出合理的安排。
對於埃爾文大早上開會，利威爾在飯桌前聽見了，鎖著眉瞟了他一眼，只是什麽也沒說。
埃爾文不會在意這些，利威爾會服從他的命令和安排，不需要他懷疑和過多的解釋。
韓吉吃了早飯出去了一趟，埃爾文希望她能在開會之前回來。
利威爾跟在埃爾文身後一起邁向了去會議室的路上，路過總部大門口附近的時候，遠遠看見了韓吉和一些新兵呆在一起。
埃爾文和利威爾就像約好了一樣走了過去。
“餵，四眼，我不記得你還有和非巨人那麽聊得開的新趣味啊。”
利威爾開口。
當然，埃爾文還看見了那匹被韓吉起名叫“舒茨”的馬，他記得好像就是一個月前救回那個女孩的時候一起帶回來的馬，送走女孩之後不小心被士兵牽回來了。
果然，他走到了韓吉身邊不遠處時，看見了那個女孩，牽著這匹馬，正看著他朝他們那個方向走去。
“啊啦利威爾。”
韓吉在和利威爾打招呼，埃爾文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女孩。
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好看的琥珀色眼睛——埃爾文也覺得，那眼睛很好看——寶石一樣晶瑩，卻沒有原本應該配對的神采。
“吶，埃爾文，還記得她嗎？”
韓吉帶著輕松的口吻問道埃爾文，埃爾文仔細看著女孩，她慢慢將視線從利威爾身上移到了埃爾文的身上，或者說，是被利威爾的眼神嚇到了，不小心對上了埃爾文的視線。
埃爾文認真看著那個手中緊緊攢著馬匹韁繩的女孩，她看上去在思考什麽，馬上就要開口，埃爾文大概猜到了，就在等她開口。
“對不起，我知道這個請求很無禮，”她決定先發制人，在他們誤會她之前，“請讓我留在調查兵團！”
女孩認真看著他說道。
埃爾文毫不意外地眨了一下眼。
這樣的孩子並不在少數，只是，每次接收之後，沒有多少能活到最後。他也知道，一旦答應了，就有可能將這個女孩送上死路。
“所以我知道這個請求很不合理，也可能會困擾你們……”
“不，沒你想象中那麽困擾。”
埃爾文平靜回應，他似乎在這個看似內斂，卻隱藏著某種即將爆發的精神力。不是顯而易見的聰明的女孩，而是喜歡靜觀周圍的環境，然後在內心認真思考的類型。
或許，她能夠活下去，更或者，這正是埃爾文所需要的部下的類型。
“說說你能在這裏做什麽吧。”
埃爾文繼續問道，試探著這個女孩對現狀的認知能力是否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程度。
“我沒有受過兵團的訓練，我不會殺巨人，我也沒什麽特別的能力，甚至不能放倒一個普通人，但是對我而言，我只能前進，或許這是我強烈想留在這裏的目的，我覺得，這裏也許會有我想要的，所謂信仰的那種東西……”
看來，至少目前她還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能清楚看見自己的能力，確實不容易，只是，似乎還是過於自卑了。
“就是說，你想在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不會做的情況下，選擇待在最危險的地方。”
埃爾文波瀾不驚的語氣，似乎是在提醒女孩，說出來，她自己能做的一切，然後選擇上進。
“後勤也行，留在這裏，做我能做的一切……”她不自信的聲音越來越小。
埃爾文當時心裏很欣慰，得到了他要的效果了。
“那就後勤吧。”
他果決下了命令。
女孩對於這個結果很驚恐，確認了一次，埃爾文給了她肯定的答覆，並且把她的管理任務交給了韓吉。
還有會議要進行，於是埃爾文也沒有多說什麽，說完就離開。
接上文：
第二天一大早，埃爾文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叫來韓吉，讓她去物資部領取適合那個女孩體型的兵團制服給她送去，並讓她換上。
不知道這女孩能活多久，至少還在尋找信仰的路上，那麽，同樣是值得尊敬的那一類人，至少想讓她還活著的時候，讓她能有自己想要的方式開心地活著。
從韓吉的辦公室出來，正巧遇見這個女孩過來找韓吉。
埃爾文看了一眼眼前被自己身高嚇住的女孩，告訴她韓吉在屋子裏，順便還告訴了她，衣服很合身。
這女孩其實對兵團的各種東西都很好奇，雖然沒有變現在臉上，她那雙不會撒謊的好看的眼睛，還是告訴了我們一切。
到了馴馬的時間，她跟著韓吉出現，然後一心只是註意著她自己那匹落單在馬廄的馬。
埃爾文在一旁盯著這女孩的眼睛看了很久，甚至有點不受控制地出神。
沒過多久，他騎著馬小跑到了女孩的身邊，然後告訴了她，那是她的東西。
其實，本意就是，想過去和他們一起騎馬就去吧，反正已經被埃爾文和韓吉默認為是兵團的人了。
那孩子很開心就跑了過去，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利威爾剛好騎馬跑了出來，差點踩死她。
當然，這種情況利威爾的話，能夠處理好。
晚上的例會埃爾文還是照常進行，當然，還是遭到了利威爾的不滿斜視，他依舊沒說話。
“韓吉，那個女孩叫什麽。”
散會之前，埃爾文問道。
“嗯？哦，米亞可，沒有姓氏。”
韓吉在整理自己的文件，簡單帶過。利威爾站起來聽見後，似乎也頓住了。
這些孩子，很少部分才會叫不出自己的全名，這算是難得遇到的一個。
埃爾文也只是聽進去了，然後覺得，她那雙眼睛下隱藏的自己第一眼就看出的什麽東西正在滋生。
“你覺得，她性格怎麽樣？”
埃爾文和他們走出會議室時，韓吉在他身後突然問了一句。
他淡定走在前面，健壯的身板挺得很直。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
“學習能力很不錯，敢於嘗試任何新的東西。最重要的是，盡管看上去什麽都不在乎，卻把任何可有可無的東西裝進心裏，然後自己會去思考。”
看來，米亞可那雙眼睛騙不了所有人她的心思。
“哎呀真巧，我也這麽認為。”
韓吉臉上帶著一點淺笑，利威爾在她旁邊一臉漠然走著。
“利威爾，她很像你！”
利威爾向右邊略微擡頭斜視了她一下，沒有說話。
“喜歡把東西往心裏藏什麽的。”
埃爾文沒有留意後面的事情，只是在思考他自己的事。
真是奇怪，接觸並沒有那麽多，卻總覺得這種性格他已經了解了很久，亦或是，早已經熟悉，甚至立刻就把這個叫作米亞可的十幾歲女孩定位了。
埃爾文想起了那份文件，和憲兵團簽署的那份交換士兵的文件。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心裏默默成型了。
“韓吉，如果那孩子提出想要學習立體機動裝置或者是格鬥術，就答應她，利威爾負責教她。”
利威爾略微一皺眉，眨了一下眼，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發際線略高的高大背影，開始思考是不是該把忍了那麽久的不滿說出來。
埃爾文果然猜對了，或者說，習慣了米亞可的那種隨時可以爆發潛力的性格特征。
沒過多久就聽說那女孩想要學習立體機動裝置，當然，韓吉就推波助瀾要讓她從最基礎的做起，目的是把成為士兵該學習的所有東西都教給她。
所以當埃爾文和黑著臉的利威爾一起前往士兵練習的操場時，遠遠看見了在努力跑圈並最終堅持下來的米亞可。
她在埃爾文心中的性格特征在漸漸成型。
韓吉看來也對她的表現很滿意，至少在氣勢和心理上，她沒有輸給自己。
埃爾文看見了韓吉教會了她心臟禮，她接受了，這就證明，至少她願意接受現在他們給她的一切東西，灌輸給她的所有思想，她也已經能夠全部接受並且服從，只要她能夠學會使用立體機動裝置，就證明，她已經適合做一名留在他們身邊的士兵。
之後他們都去了訓練裝置的樹林，在那裏先跟著韓吉的動作練習，埃爾文考慮了一下，如果是利威爾，米亞可似乎很害怕利威爾的眼神，所有估計不能正常發揮。
總之，讓她在疼痛中學會堅持飛翔，並且努力活下去，就是埃爾文的目的。
第一次失敗了。看著她急速往地下墜落，埃爾文想過要自己親手去挽救。
只是不知道一直在旁邊一副不開心臉的利威爾怎麽突然就沖了出去，然後將她救起，平安到達了對面的樹上。
利威爾心裏在想什麽埃爾文大概知道，只是不喜歡讓別人白白送命，在他還能拯救的範圍內。
埃爾文靜靜站在一邊的樹上，沒有對此現象發表任何他的看法。
利威爾應該是生氣了，然後打算離開，不想再參與韓吉這種立體機動裝置的直接訓練，他可能還是堅持一步步開始，沒有基礎的孩子想學會——嗯，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
米亞可臉上的失落神情，埃爾文在這邊看得一清二次。
正對上了米亞可看過來的失落眼神，埃爾文只是靜靜回應，然後帶著他的，所謂激勵的無聲銳利的眼光打量著她。
米亞可，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現在爬不起來的也是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埃爾文想傳達的就是這些。
於是什麽都懂的米亞可明白了，才會最終站定穩住情緒，說一句，我自己回去。
她的確是那種很容易，就能被激發爆發力的類型。
只要能夠用對地方。
她確實自己飛了回來，在路線正中間時臉上透露的恐懼和不適應埃爾文全都看在眼裏，但是，也同樣註意到了，這個女孩在那一刻堅定的反應，她在想盡辦法，讓自己活下去，在最危急的時刻做出冷靜的判斷，只要能保證自己活下去的能力，還真的是不可多得的能力。
不知道看見這一幕的利威爾怎麽想的，回來之後主動命令那孩子每天都要來練習，否則不會讓她好過，埃爾文心裏著實為利威爾的口是心非偷笑了一下。
由於最初的安排，米亞可似乎是很依賴韓吉，經常跟在她身邊倒沒什麽，沒有韓吉在，她和埃爾文他們坐在一起吃飯都要拘謹很多。
埃爾文和利威爾以及三毛都能察覺出來。
那份計劃這群人都知道，埃爾文心裏的最佳人選已經定了下來，只是沒有告訴其他人，其他人也能從埃爾文的表現上猜出個大概了。
由於韓吉和米亞可關系更近一些，埃爾文希望通過韓吉把這些思想先慢慢灌輸給她，至少讓她知道，他們需要她，希望她理解並且能夠接受交給她的所有任務。
然後轉頭又看著利威爾，利威爾已經一副“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所以趕緊說出來”的表情無聲盯著埃爾文。
“利威爾，可以加快對米亞可的訓練進度了。”
“知道了。”
感覺就像是兩團低氣壓在對話。
“她學的怎麽樣？”
“只要跨出那一步就能夠前進，總之不賴。”
“那就好。”
埃爾文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是一次例會結束。
站起來之後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韓吉，下一次例會帶上她，她應該能夠接觸這些了。”
“哦，好。”
韓吉也站了起來。
利威爾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看著埃爾文。
“埃爾文，你想把那小鬼培養成什麽樣的人？”
埃爾文聽完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的就像無風的夜晚的一汪泉水，沈靜著，冰冷著，甚至帶有那麽一絲冷冽。
“時機成熟了之後就告訴你們。”
不過他也大概猜到了，利威爾應該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知道是差不多了，埃爾文在一次沒有米亞可參與的例會中提出來了，要把米亞可作為和憲兵團協議的交換的士兵。
“埃爾文，這也太倉促了一點吧？”
韓吉略微提高了點語調，表明至少現在她是不同意的。利威爾正在喝茶的動作停住了，一言不發看著被子裏的紅茶上自己的倒影。
“現在是倉促了一點，所有還沒有正式進行，”埃爾文冷靜解釋，“在她學會了如何對抗巨人之後，再讓她親自參與一年的壁外調查，如果一切順利，她也活到了那個時候，就送她去憲兵團。”
似乎是不帶有一點猶豫，埃爾文的聲音果斷的無法反駁。
韓吉臉上確實有失落的神情，只是不明顯，利威爾聽完，看著茶杯倒影片刻，無聲喝下了一口紅茶，放下茶杯，起身，一個人離開了會議室。
埃爾文知道這兩人都有失落。
米亞可是韓吉一手帶出來的，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同於前輩和晚輩，不屬於長官和部下，更多的已經是一種相互信任和依賴的習慣。
而一直陪同米亞可訓練的是利威爾。
盡管利威爾沒有更多的情感宣洩，至少米亞可如果突然離開，他會有一段時間覺得日常中缺少了什麽。
埃爾文也何嘗不是？只是，因為他太過於相信米亞可的能力。
這不是利用，只是覺得這次任務，只有她能接受，只有她願意完成。
兩年了，那個叫作米亞可的女孩在漸漸長大，展露出了她特有的安靜卻讓人心安的陪同著的性格，突然離開他們什麽的，埃爾文也有不舍。
只是，他更要考慮的是，全人類的自由，以及他自己內心一直想要求證的某些東西。
埃爾文沒有催促利威爾加快進度，利威爾也沒有可以加快訓練，似乎是在用這種方法，想把這孩子留在身邊久一點。
利威爾班就快要成立，埃爾文的反擊計劃，其實容不得拖的太久了。
但是，當利威爾親口說出不久之後就去教米亞可學習最後的技術時，埃爾文還是楞了一下。
他不知道是什麽促使利威爾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只會讓米亞可離開得越快的訓練。
至少，利威爾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兩個月之後，利威爾班成立的日子，也是已經學會最後一門技術的米亞可成為兵團的正式成員的日子。
今天一過，就意味著米亞可需要踏出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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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睜開眼，看見了她淡黃色的眼睛。
沒有米亞可的眼睛好看……我暗自在心裏嘀咕。
她沒有表現的很詫異或者是難過，我想她應該是早就猜到了，每次回來，我都是這樣冷漠著，今天終於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愛卡莉安靜地坐在了我的對面，默默看著我。
“果然還是不適合你嗎？”
“啊，可能吧，應該說，我找到了我自己喜歡的人了。”
其實，我也是那麽直白的人。
愛卡莉淺淺笑了笑。
她一直都很通情達理，安靜著一直陪著我，理解我工作的辛苦，從來不會在我困倦煩悶的時候對我撒嬌，需要什麽她都會把東西送到我的面前，溫柔著，教養和禮儀都是無與倫比的。
但是我總覺得，我和她無法粘合。
送走了愛卡莉，我那親愛的老父親十分不解，看著馬車載著她離開，老父親一臉陰沈。
回屋之後，我什麽也沒說。
“我說你，在外面喝什麽女人鬼混了，這麽好的女孩子不要？”
我撇撇嘴，端起紅茶喝了一口。
“認識了一個也許會更適合我的女人，我在想辦法，看什麽時候能把她帶回來。”
老父親沒有怪我，畢竟我也老大不小了，他臉上更多的是好奇和詫異。
“什麽樣的女人？”
我微微一笑。
“一個傻得只有少部分人才有資格擁有的女人。”
850年，露絲之壁也受到了沈寂五年的超大型巨人的攻擊。
我對巨人沒什麽特別的認識，只覺得那東西離我很遙遠。但是面對又一次的進攻，我仿佛也能感受到那種逼近的威脅。
接到新的工作，去托洛斯特區了解最新情況。
當我到達了那裏，我才發現米亞可已經在那裏待命了。
不愧是調查兵團鍛煉出來的人，嗅覺很是敏感，我知道這個女生，在平靜的看似什麽都不在乎的外表下，有一顆把什麽都掌控在心裏的本事。
我只是想說服她不要前去冒險，但是這個倔強的女孩卻無視我，硬是要帶著立體機動裝置去前線了解情況。
我不知道她這麽冒失著前進究竟是為了什麽。
只是，情況永遠都在中央憲兵團的掌控中，我知道，她遲早需要我的幫助，因此，我最後只留下了一句話給她。
“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她回瞪我時的表情，說真的，我很喜歡。
別懷疑我的智商，我沒有傻，跟著中央憲兵團，很多從未向世人公布的消息，其實全都掌握在我們手中，我們只是沒想過，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所以，當那個叫作艾倫的孩子出現後，我一點也不意外。
猜到了埃爾文肯定會想辦法和那男孩接觸，也大概猜到了，會來找我的人是眼前這個女生。
我沒有辦法拒絕她，尤其是看見她那雙眼睛，所以毫不猶豫把申請文件寫好了，依舊不想告訴她我的名字，盡管，這個女生可能根本就沒有在意過什麽王權家族的姓氏。
後來如願拿到了通行證，我真的算是第一時間就像去交給她。
沒有什麽特殊的吸引力，也許只是，她是我喜歡的類型。
當時交給她，我只是單純希望她開心。
總算是知道了，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
然後，我還真希望她能夠懂我的意思，在我說出“感謝我一下”之後，我希望她能開心地表示些什麽，可惜她太遲鈍沒能懂。
反正人不多，當時我上前掐住她的臉，沖動的想要把她拉過來吻一口。
只是在伸出手後，我註意到了她身後臉色不太好看的調查兵團利威爾兵長，一個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人，然後在更後面的陰影裏，我看見了埃爾文·史密斯。
怎麽說呢……看我的這一系列動作，他一向平和沈穩的眼神中，居然帶刺。
然後我就松開了手。
那之後一直都看見米亞可跟著埃爾文，就連上次請求我幫忙申請也是埃爾文需要的，不能否認，埃爾文，在米亞可心裏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至少我覺得心裏不舒服，卻也沒有辦法，畢竟將米亞可一手帶出來的是調查兵團，我們就如同她生命裏的過客一樣，微不足道。
埃爾文·史密斯，是我自己視為的最大的對手。
不論是對於我個人，還是對於中央憲兵團。
這個男人一直在挖掘的秘密，很可能讓王政傾覆，而留在他身邊的米亞可，很可能成為我的敵人。
我默默翻著調查兵團的成員資料，一直在米亞可沒有姓氏的那一頁徘徊著。
中央憲兵團有用過其他的方法間接想從埃爾文口中套出米亞可的家鄉在哪裏，那時候埃爾文就已經察覺出了我們似乎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一次秘密會議中，由於中央憲兵團不小心把那個我們一直找尋的氏族的秘密說漏了嘴，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精明的埃爾文已經知道了這些。
我不知道米亞可自己是否也已經被告知了她的身世秘密，所以我急於想求證，只是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在進行了意料之外的希娜之壁內抓捕女巨人的計劃之後，憲兵團需要取證，在這個工作開始之前，我單獨找了一次米亞可。
我清楚地看見了，當我說出“米亞可·哈特”之後，她臉上反常的自然想要接話，但是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最終選擇了搪塞我。
我很清楚，那就是搪塞。
可是不想揭穿她。
揭穿她的身份，她就只能死，對於想要保守住王權以及王權秘密的王政來說，她的僥幸存活甚至到了今天就是最大的威脅，沒人知道這女生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家族的秘密，但是，王政做事，哪怕是一個不知道秘密的相關人，都會想要拼了命去抹殺。
至少我不希望害死她。
我只是不高興她能夠呢麽隨意告訴我，她相信埃爾文。
那麽如今，我只能想到一個辦法，既能保護她的秘密不被人知道以此喪命，又能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強行占有。
我一直以為她只是對於感情比較遲鈍。
所以，當開始進行對她的行動調查取證時，我申請了親自去詢問，然後預謀讓她接受我的愛。
強行占有，不是我所希望的，但是只要她順從，就表明了接受，我要的只是結果。
結果卻是失敗告終，她面對我對她身上藏有秘密的威脅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或者說，為了她自己的原則，她可以放棄生命。
我總覺得我猜不透她。
明明對於我所做的那一切，身體反應那麽敏感和真誠，卻就是不肯接受，直到離開了她才說清楚了，她有喜歡的人了。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埃爾文。
當時不得不說，我很惱怒，我哪裏比不過他？或者說，這個女生也只是遵循了先入為主的原則，她最先接觸到的是埃爾文，所以其他人已經走不進她內心任何一個地方。
我不能確定。
“因為埃爾文·史密斯麽？你走吧，不過，我保證你總有一天會因為今天的決定後悔的。”
我如是這麽肯定地對她說道。
她卻只是走到門口，然後冷冷回頭，讓我第一次看見了她眼裏不可思議的冷冽。
“我們能不能不提埃爾文團長？”
“不提他提誰？你不整天跟在他身邊轉悠，你確定你能得到最後留在他身邊的機會？”
她聽完之後卻冷笑了。
“真沒見過你這麽傻的，原來你比我還要遲鈍。後悔什麽的，我早就不會去做這種事了，利威爾兵長告訴過我，別做自己後悔的事就好，如果要後悔，一開始就別做，既然我決定踏出這道門，就不會在將來某一天因為這個而後悔。”
我覺得我那一下真的受到了刺激。
沒錯，我知道她想表達什麽。
我忽略了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我只看見她一直跟隨在埃爾文的左右，卻無視了同樣跟在他身邊的利威爾。
這算是失誤還是什麽？我自以為埃爾文比不過我，卻沒有看見那個看似陰沈漠然的利威爾，那個同樣可以隨時陪在米亞可身邊的男人。
更或者，米亞可那種咄咄逼人的格鬥術，分明就是利威爾的分身。
那一瞬間真是覺得可笑……哈，還真是可笑。
當調查兵團準備離開希娜之壁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看見了獨自一個人的米亞可，騎在馬上面，周圍沒有埃爾文和利威爾。
還是不想就這樣和她離別，甚至，我害怕是訣別。
我想用其他的方式保護她，算作是昨天對她粗魯行為的贖罪。
果然，她看見我走過去，臉上本來還很自然的微笑瞬間隱去了。
“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我很抱歉。”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跟別人道歉，還是跟自己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不會喜歡上的女生。
“剛開始以為，你一直都是那種傻得很遲鈍的女生，希望能夠用那種方式讓你明白，那也是一種愛的方式。”
“謝謝你那種可怕的愛，”她冷眼回應，“雖然說我很感謝你以前對我的幫助，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不是遲鈍，我是有已經喜歡的人了，喜歡到我想親自去守護，而不是傷害。”
我聽見了她說的話的內容，心臟有一下抽搐。
我們明明都一樣，在想著用自己的所有方式去愛一個人，去守護一個人，盡管，我守護的是她，她守護的是利威爾。
簡直就是，兩條不可相交的平行線。
“在埃爾文還沒有行動之前，你的家族秘密我先幫你隱藏了，當我再也不能幫你隱瞞的時候，說真的，按照你想的，殺了我吧。”
這是我最後留下的話。
我是卡文迪許家族的繼承人，我要做的事就是服從家族的使命去服從王政，去為中央憲兵團傾盡全力。
所以，我必定要在將來某一天，親手殺死她。
我只祈求，她能為了她所愛和信仰，先了解我的性命，讓我用這種方式，愛著她去死吧。
我們都是生活在這個殘酷世界的一顆微不足道的沙粒，不能左右自己命運只能用類似於茍活的方式去盡力存活，然後在這種慶幸的生活中，尋找到什麽想要自己拼盡這微小生命的東西去守護，就算是為自己活了一次。
她找到了，我也找到了。
差別就是，她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和身心去觸碰，我卻不能。
米亞可，一定要履行諾言，即使你沒有親口答應，我還是希望，能夠在我對你生命造成威脅的時候，死在你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OK，第一篇番外完結。
8522字，還好，今天還會有兩篇，但字數不會那麽多有可能。
僅以本章來祭奠我們的炮灰舒馬赫，話說我很喜歡這類的男生。
☆、番外（二）：最近的平行線
把文件放在桌上坐下，外面天色已黑，只能聽見蟲鳴聲。
埃爾文深吸一口氣，背靠著椅子的靠背上，僵硬的後頸總算是因為找到了支撐點而沒那麽酸痛。
就在今天，瑪利亞之壁被突然出現的超大型巨人和鎧之巨人攻破，同時也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剛坐上這個位置沒多久，就面臨這麽大的新的形勢和挑戰，不得不說，這個人從心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人類的生存壓力。
不能讓人輕易忘記的一天。
調查兵團今天只是例行巡邏，不料卻在瑪利亞之壁內聽見了巨人入侵的消息，真是可笑至極，但也讓他們無能為力。
埃爾文姑且還是相信這是轉機，人類反擊的轉機。
一直以來他們都在重覆同樣的事，離開人類的生存領域，挑戰巨人的地盤，不，那本就是人類應該享有的生存領域。但是，結果卻只是失去更多的同伴。
人類一直沒有弄清楚巨人是怎麽出現的，以至於每一次進行壁外調查，調查兵團能獲得情報少之又少，他們的處境也一直很尷尬，如果不再有新的結果出現，足以讓目前還能支持兵團的後臺失去信心。
埃爾文想盡辦法要取得最後的勝利，不管以後被世人冠上怎樣的頭銜，殺人犯也好，腦子有毛病也罷，不想刻意去在意那麽多。
那麽，這一次出現的讓人難以理解的新的巨人，或許，正是轉機的開始。
埃爾文不得不說他現在有點累，至於什麽在讓他堅持，他只能說，除了前進，別無他法。
埃爾文·史密斯，調查兵團第十三任團長，和所有人看見他的第一印象一樣，就是那樣不茍言笑，只一心向前，取得他要的勝利，僅此而已。
記不得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心裏只有這一件事，也唯有這個，才是他一直保持前進的動力。他要用他的雙手，親自將自由釋放給危機中生存的全人類。
今天例行巡邏，卻意外傳來瑪利亞之壁被攻破的消息，為了能夠繞開被巨人提前出現的南面地區，他們選擇走另一個方向繞回去，雖然花的時間更多，總之是在夜深之前回到了露絲之壁墻內。
位於瑪利亞之壁內的調查兵團總部已經不能再使用，只能轉移到建在露絲之壁內的另一個總部，盡管有點麻煩。
埃爾文還記得回來的時候順路挽救了一個僥幸活著的女孩。
十幾歲的樣子，失去了所有親人，甚至是自己生存的整個部落。
命不該絕，他們如果沒有臨時改變主意要繞道走，根本沒有人能來發現她並救下她。
後來他們把這個女孩安排在了一個普通家庭——也不能說普通，因為那家中有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已經是準士兵了。
就像是他們生命中的過客一樣，那個女孩也只是出現，然後消失在他們世界中。
沒有更多的印象，畢竟這次意外回來，他們帶回了很多這樣的孩子，或許都是用各種方式被父母保護了能幸存，然後去嘗試新的生存方式。
唯一的印象是，當時在地下室的那道擋板下，她的求生欲望是如此強烈，但是直到被帶了出來，我才看見她那雙瞬間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眼神。
本能求生，但是看見失去了所有之後的真實的絕望。
之後的一個月，他們沒有進行新的壁外調查，因為墻壁的突然破壞，導致以前所有的壁外調查反擊準備計劃全部被打亂，現在要出去，只能制定新的計劃和方案，日漸縮小的人類生存領域，日漸對反擊巨人失去信心的平民和一些姑且支持他們的後臺，都讓調查兵團面臨前所未有的新的挑戰。
這一屆新兵已經到達總部。
埃爾文很佩服他們，在面對這麽大的挑戰面前，還是能拿出可能去赴死的勇氣踏進調查兵團的大門，從心底，尊敬著這些孩子。
今天就是他們領取兵團兵服的日子，埃爾文打算和利威爾以及其他幾名分隊長親自去會議室分析一下現在的局勢，如果可以，核對一下新兵名單，現有士兵人數，以便能夠在可能會出現的壁外調查機會出現時，做出合理的安排。
對於埃爾文大早上開會，利威爾在飯桌前聽見了，鎖著眉瞟了他一眼，只是什麽也沒說。
埃爾文不會在意這些，利威爾會服從他的命令和安排，不需要他懷疑和過多的解釋。
韓吉吃了早飯出去了一趟，埃爾文希望她能在開會之前回來。
利威爾跟在埃爾文身後一起邁向了去會議室的路上，路過總部大門口附近的時候，遠遠看見了韓吉和一些新兵呆在一起。
埃爾文和利威爾就像約好了一樣走了過去。
“餵，四眼，我不記得你還有和非巨人那麽聊得開的新趣味啊。”
利威爾開口。
當然，埃爾文還看見了那匹被韓吉起名叫“舒茨”的馬，他記得好像就是一個月前救回那個女孩的時候一起帶回來的馬，送走女孩之後不小心被士兵牽回來了。
果然，他走到了韓吉身邊不遠處時，看見了那個女孩，牽著這匹馬，正看著他朝他們那個方向走去。
“啊啦利威爾。”
韓吉在和利威爾打招呼，埃爾文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女孩。
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好看的琥珀色眼睛——埃爾文也覺得，那眼睛很好看——寶石一樣晶瑩，卻沒有原本應該配對的神采。
“吶，埃爾文，還記得她嗎？”
韓吉帶著輕松的口吻問道埃爾文，埃爾文仔細看著女孩，她慢慢將視線從利威爾身上移到了埃爾文的身上，或者說，是被利威爾的眼神嚇到了，不小心對上了埃爾文的視線。
埃爾文認真看著那個手中緊緊攢著馬匹韁繩的女孩，她看上去在思考什麽，馬上就要開口，埃爾文大概猜到了，就在等她開口。
“對不起，我知道這個請求很無禮，”她決定先發制人，在他們誤會她之前，“請讓我留在調查兵團！”
女孩認真看著他說道。
埃爾文毫不意外地眨了一下眼。
這樣的孩子並不在少數，只是，每次接收之後，沒有多少能活到最後。他也知道，一旦答應了，就有可能將這個女孩送上死路。
“所以我知道這個請求很不合理，也可能會困擾你們……”
“不，沒你想象中那麽困擾。”
埃爾文平靜回應，他似乎在這個看似內斂，卻隱藏著某種即將爆發的精神力。不是顯而易見的聰明的女孩，而是喜歡靜觀周圍的環境，然後在內心認真思考的類型。
或許，她能夠活下去，更或者，這正是埃爾文所需要的部下的類型。
“說說你能在這裏做什麽吧。”
埃爾文繼續問道，試探著這個女孩對現狀的認知能力是否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程度。
“我沒有受過兵團的訓練，我不會殺巨人，我也沒什麽特別的能力，甚至不能放倒一個普通人，但是對我而言，我只能前進，或許這是我強烈想留在這裏的目的，我覺得，這裏也許會有我想要的，所謂信仰的那種東西……”
看來，至少目前她還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能清楚看見自己的能力，確實不容易，只是，似乎還是過於自卑了。
“就是說，你想在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不會做的情況下，選擇待在最危險的地方。”
埃爾文波瀾不驚的語氣，似乎是在提醒女孩，說出來，她自己能做的一切，然後選擇上進。
“後勤也行，留在這裏，做我能做的一切……”她不自信的聲音越來越小。
埃爾文當時心裏很欣慰，得到了他要的效果了。
“那就後勤吧。”
他果決下了命令。
女孩對於這個結果很驚恐，確認了一次，埃爾文給了她肯定的答覆，並且把她的管理任務交給了韓吉。
還有會議要進行，於是埃爾文也沒有多說什麽，說完就離開。
接上文：
第二天一大早，埃爾文也不知想起了什麽，叫來韓吉，讓她去物資部領取適合那個女孩體型的兵團制服給她送去，並讓她換上。
不知道這女孩能活多久，至少還在尋找信仰的路上，那麽，同樣是值得尊敬的那一類人，至少想讓她還活著的時候，讓她能有自己想要的方式開心地活著。
從韓吉的辦公室出來，正巧遇見這個女孩過來找韓吉。
埃爾文看了一眼眼前被自己身高嚇住的女孩，告訴她韓吉在屋子裏，順便還告訴了她，衣服很合身。
這女孩其實對兵團的各種東西都很好奇，雖然沒有變現在臉上，她那雙不會撒謊的好看的眼睛，還是告訴了我們一切。
到了馴馬的時間，她跟著韓吉出現，然後一心只是註意著她自己那匹落單在馬廄的馬。
埃爾文在一旁盯著這女孩的眼睛看了很久，甚至有點不受控制地出神。
沒過多久，他騎著馬小跑到了女孩的身邊，然後告訴了她，那是她的東西。
其實，本意就是，想過去和他們一起騎馬就去吧，反正已經被埃爾文和韓吉默認為是兵團的人了。
那孩子很開心就跑了過去，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利威爾剛好騎馬跑了出來，差點踩死她。
當然，這種情況利威爾的話，能夠處理好。
晚上的例會埃爾文還是照常進行，當然，還是遭到了利威爾的不滿斜視，他依舊沒說話。
“韓吉，那個女孩叫什麽。”
散會之前，埃爾文問道。
“嗯？哦，米亞可，沒有姓氏。”
韓吉在整理自己的文件，簡單帶過。利威爾站起來聽見後，似乎也頓住了。
這些孩子，很少部分才會叫不出自己的全名，這算是難得遇到的一個。
埃爾文也只是聽進去了，然後覺得，她那雙眼睛下隱藏的自己第一眼就看出的什麽東西正在滋生。
“你覺得，她性格怎麽樣？”
埃爾文和他們走出會議室時，韓吉在他身後突然問了一句。
他淡定走在前面，健壯的身板挺得很直。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
“學習能力很不錯，敢於嘗試任何新的東西。最重要的是，盡管看上去什麽都不在乎，卻把任何可有可無的東西裝進心裏，然後自己會去思考。”
看來，米亞可那雙眼睛騙不了所有人她的心思。
“哎呀真巧，我也這麽認為。”
韓吉臉上帶著一點淺笑，利威爾在她旁邊一臉漠然走著。
“利威爾，她很像你！”
利威爾向右邊略微擡頭斜視了她一下，沒有說話。
“喜歡把東西往心裏藏什麽的。”
埃爾文沒有留意後面的事情，只是在思考他自己的事。
真是奇怪，接觸並沒有那麽多，卻總覺得這種性格他已經了解了很久，亦或是，早已經熟悉，甚至立刻就把這個叫作米亞可的十幾歲女孩定位了。
埃爾文想起了那份文件，和憲兵團簽署的那份交換士兵的文件。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心裏默默成型了。
“韓吉，如果那孩子提出想要學習立體機動裝置或者是格鬥術，就答應她，利威爾負責教她。”
利威爾略微一皺眉，眨了一下眼，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發際線略高的高大背影，開始思考是不是該把忍了那麽久的不滿說出來。
埃爾文果然猜對了，或者說，習慣了米亞可的那種隨時可以爆發潛力的性格特征。
沒過多久就聽說那女孩想要學習立體機動裝置，當然，韓吉就推波助瀾要讓她從最基礎的做起，目的是把成為士兵該學習的所有東西都教給她。
所以當埃爾文和黑著臉的利威爾一起前往士兵練習的操場時，遠遠看見了在努力跑圈並最終堅持下來的米亞可。
她在埃爾文心中的性格特征在漸漸成型。
韓吉看來也對她的表現很滿意，至少在氣勢和心理上，她沒有輸給自己。
埃爾文看見了韓吉教會了她心臟禮，她接受了，這就證明，至少她願意接受現在他們給她的一切東西，灌輸給她的所有思想，她也已經能夠全部接受並且服從，只要她能夠學會使用立體機動裝置，就證明，她已經適合做一名留在他們身邊的士兵。
之後他們都去了訓練裝置的樹林，在那裏先跟著韓吉的動作練習，埃爾文考慮了一下，如果是利威爾，米亞可似乎很害怕利威爾的眼神，所有估計不能正常發揮。
總之，讓她在疼痛中學會堅持飛翔，並且努力活下去，就是埃爾文的目的。
第一次失敗了。看著她急速往地下墜落，埃爾文想過要自己親手去挽救。
只是不知道一直在旁邊一副不開心臉的利威爾怎麽突然就沖了出去，然後將她救起，平安到達了對面的樹上。
利威爾心裏在想什麽埃爾文大概知道，只是不喜歡讓別人白白送命，在他還能拯救的範圍內。
埃爾文靜靜站在一邊的樹上，沒有對此現象發表任何他的看法。
利威爾應該是生氣了，然後打算離開，不想再參與韓吉這種立體機動裝置的直接訓練，他可能還是堅持一步步開始，沒有基礎的孩子想學會——嗯，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
米亞可臉上的失落神情，埃爾文在這邊看得一清二次。
正對上了米亞可看過來的失落眼神，埃爾文只是靜靜回應，然後帶著他的，所謂激勵的無聲銳利的眼光打量著她。
米亞可，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現在爬不起來的也是你，就這樣放棄了嗎。
埃爾文想傳達的就是這些。
於是什麽都懂的米亞可明白了，才會最終站定穩住情緒，說一句，我自己回去。
她的確是那種很容易，就能被激發爆發力的類型。
只要能夠用對地方。
她確實自己飛了回來，在路線正中間時臉上透露的恐懼和不適應埃爾文全都看在眼裏，但是，也同樣註意到了，這個女孩在那一刻堅定的反應，她在想盡辦法，讓自己活下去，在最危急的時刻做出冷靜的判斷，只要能保證自己活下去的能力，還真的是不可多得的能力。
不知道看見這一幕的利威爾怎麽想的，回來之後主動命令那孩子每天都要來練習，否則不會讓她好過，埃爾文心裏著實為利威爾的口是心非偷笑了一下。
由於最初的安排，米亞可似乎是很依賴韓吉，經常跟在她身邊倒沒什麽，沒有韓吉在，她和埃爾文他們坐在一起吃飯都要拘謹很多。
埃爾文和利威爾以及三毛都能察覺出來。
那份計劃這群人都知道，埃爾文心裏的最佳人選已經定了下來，只是沒有告訴其他人，其他人也能從埃爾文的表現上猜出個大概了。
由於韓吉和米亞可關系更近一些，埃爾文希望通過韓吉把這些思想先慢慢灌輸給她，至少讓她知道，他們需要她，希望她理解並且能夠接受交給她的所有任務。
然後轉頭又看著利威爾，利威爾已經一副“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所以趕緊說出來”的表情無聲盯著埃爾文。
“利威爾，可以加快對米亞可的訓練進度了。”
“知道了。”
感覺就像是兩團低氣壓在對話。
“她學的怎麽樣？”
“只要跨出那一步就能夠前進，總之不賴。”
“那就好。”
埃爾文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是一次例會結束。
站起來之後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韓吉，下一次例會帶上她，她應該能夠接觸這些了。”
“哦，好。”
韓吉也站了起來。
利威爾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看著埃爾文。
“埃爾文，你想把那小鬼培養成什麽樣的人？”
埃爾文聽完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的就像無風的夜晚的一汪泉水，沈靜著，冰冷著，甚至帶有那麽一絲冷冽。
“時機成熟了之後就告訴你們。”
不過他也大概猜到了，利威爾應該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知道是差不多了，埃爾文在一次沒有米亞可參與的例會中提出來了，要把米亞可作為和憲兵團協議的交換的士兵。
“埃爾文，這也太倉促了一點吧？”
韓吉略微提高了點語調，表明至少現在她是不同意的。利威爾正在喝茶的動作停住了，一言不發看著被子裏的紅茶上自己的倒影。
“現在是倉促了一點，所有還沒有正式進行，”埃爾文冷靜解釋，“在她學會了如何對抗巨人之後，再讓她親自參與一年的壁外調查，如果一切順利，她也活到了那個時候，就送她去憲兵團。”
似乎是不帶有一點猶豫，埃爾文的聲音果斷的無法反駁。
韓吉臉上確實有失落的神情，只是不明顯，利威爾聽完，看著茶杯倒影片刻，無聲喝下了一口紅茶，放下茶杯，起身，一個人離開了會議室。
埃爾文知道這兩人都有失落。
米亞可是韓吉一手帶出來的，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同於前輩和晚輩，不屬於長官和部下，更多的已經是一種相互信任和依賴的習慣。
而一直陪同米亞可訓練的是利威爾。
盡管利威爾沒有更多的情感宣洩，至少米亞可如果突然離開，他會有一段時間覺得日常中缺少了什麽。
埃爾文也何嘗不是？只是，因為他太過於相信米亞可的能力。
這不是利用，只是覺得這次任務，只有她能接受，只有她願意完成。
兩年了，那個叫作米亞可的女孩在漸漸長大，展露出了她特有的安靜卻讓人心安的陪同著的性格，突然離開他們什麽的，埃爾文也有不舍。
只是，他更要考慮的是，全人類的自由，以及他自己內心一直想要求證的某些東西。
埃爾文沒有催促利威爾加快進度，利威爾也沒有可以加快訓練，似乎是在用這種方法，想把這孩子留在身邊久一點。
利威爾班就快要成立，埃爾文的反擊計劃，其實容不得拖的太久了。
但是，當利威爾親口說出不久之後就去教米亞可學習最後的技術時，埃爾文還是楞了一下。
他不知道是什麽促使利威爾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只會讓米亞可離開得越快的訓練。
至少，利威爾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兩個月之後，利威爾班成立的日子，也是已經學會最後一門技術的米亞可成為兵團的正式成員的日子。
今天一過，就意味著米亞可需要踏出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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